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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铁:n论文范文资料 与铁卯有关论文参考文献

版权:原创标记原创 主题:铁:n范文 科目:本科论文 2024-01-27

《铁卯》:本论文为免费优秀的关于铁:n论文范文资料,可用于相关论文写作参考。

天快晌午的时候,母亲在院子里蒸馒头,我烧锅.天实在热,每次把柴添进火膛里,我就急急地躲开了.躲到屋檐底下的阴凉里,坐在矮板凳上跟母亲说话.母亲把锅里的热馒头拾出来,把生馒头放进去,盖上大锅盖,让我添一把细柴.我看灶跟前只剩下粗细不等的干树枝,就赶紧起身往打麦场跑去.母亲说的细柴,是麦秸,生馒头刚入锅的时候,是需要连烧几把大火的,这个时机烧细柴最合适.就在我抱着麦秸往回走的时候,无意中瞥见对面的远山上有个人影,手里拎着提包.于是,我撒腿飞跑回屋,叫母亲快把馒头藏起来.

铁卯来了.

尽管离得太远,看不真切面容,但我确定那个人影就是铁卯.在村里,拎提包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村会计,另一个就是他.会计拎着提包出村回村的时候,都是要穿皮鞋,骑自行车的.而铁卯不同,铁卯头上箍白毛巾,脚上穿解放军胶底鞋,铁卯也没有自行车,他无论到哪都是靠步行,不拎黑提包怎么可以呢?他还得给村里人算卦哩,走哪算哪,逢人就算.铁卯每次从对面的山上下来,第一个总是来到我们家.他闲悠悠地坐在院子里的矮石凳上,先痛快快地抽上好几袋水烟,再拿我们家的大搪瓷茶缸喝上好几缸子水.然后,也不一定给算卦.每次我都背着铁卯提醒母亲催催他,别光顾吃喝.母亲就很不赞成地瞪我一眼:“你懂个甚!”我便不再敢多话了.其实,我最爱看铁卯算卦,因为他总把事情说得有鼻子有眼.他先问过生辰八字,然后歪着脑袋,掐着手指,嘴里念念有词.说奶奶天生老来福,即便早早就守了寡,却也从不愁吃穿,说母亲命里有贵人帮忙,做啥事都顺当,还说我开悟早,将来指定能出息.于是,母亲高兴地递给铁卯俩白生生的大馒头,顺便问道:“那你再给算算她今年考试能考第一名不?”铁卯喜盈盈地接过馒头,拉开黑提包的拉链,把馒头塞进去,就又抽起水烟来,过了好一阵子,他才抿起他那歪斜的黑嘴饶有兴味地笑起来:“你家这仨闺女,都不歪.”母亲还想问点什么,铁卯仿佛想起了很要紧的事,忽地站起来说走就走了.

果真,铁卯算卦总是跟馒头扯上关系.走在村里的小路上,闻着谁家蒸馒头,他就主动进去要给人卜一卦.说人家老人好,孩子好,男人能发财,女人肯持家.要是逢见这家人刚好娶了新媳妇,那好处就更多了,这媳妇不光长相兴家旺业,将来还能生一堆大胖小子哩.至于能不能生大胖小子,这家人从不怀疑,倒像是已经抱上了几个胖娃娃似的,可劲儿往铁卯的黑提包里塞馒头.倘若没有馒头,铁卯算起卦来就又是另一回事了.他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管若有所思地叨着水烟袋子,将眼睛眯成一条细细的缝儿,让人看着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时间长了,村里人都摸透了铁卯的性子:有的人家经他算了一卦,没过多久当真发了一笔小财,就拎上一大篓子白馒头专程给铁卯送去,尽着他吃.有的穷开心一场到头来没抱着大胖小子,就狠狠地埋怨,说铁卯白吃了他家的馒头.也有的干脆一见着铁卯,就赶紧把馒头藏起来,既不要他算卦,也不要给他馒头吃.

铁卯每次进村都是在大晌午,整个村子都在歇晌的时候,他一个人悄悄地顶着大太阳就来了.母亲说,进村算卦是铁卯的营生,不算卦谁肯给他馒头吃?也对.铁卯在村里溜达了一个下午,待到天黑时,到了谁家就在谁家蹭口晚饭吃,也不过就是两碗调和饭而已.吃罢,还有大盼头哩!人们知道铁卯在村里,一吃过饭就都不约而同地来到董家麦场.说是乘凉,其实是等铁卯唱大戏.

铁卯唱大戏,跟戏班子唱戏不一样.他没有戏台,没有行頭,也没有配乐,总之就是没什么讲究.铁卯一来,人们自觉地挪动位置,在董家麦场上围成一个大大的圆圈,这个圈就是铁卯的戏台.铁卯开唱前,先问观众:“今儿想听甚?”他话音未落,人们就七嘴八舌地嚷开了.有的想听鼓书,有的要瞧杂戏,有的让来段上党梆子,孩子们最喜欢看铁卯耍把式,比武论剑翻跟斗,要哪样有哪样.还在混乱之际,铁卯毫无防备地唱出了第一句“花椒树来等圪台台,谁家那俩俊孩孩等”这一声唱,像是从高远的夜空掷下,又像是自浑厚的大山中迸发,突然就不偏不倚地落在董家麦场上人们围成的圆圈里.四下瞬间安静了,大人孩子都不再作声,连猫儿狗儿蛐蛐蚂蚱都屏住了呼吸.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铁卯身上,看他硬铮铮地别着脑袋,两只小眼睛定定地望着遥远的天空,仿佛凝望着两个英俊非凡的半大少年信步走来.铁卯的唱腔由粗到细,由硬到软,最后随着他高高上扬的手势化成一缕袅娜的轻烟,升腾到弯弯的月亮上了.就在那一丝幽微的尾音即将消散时,远山的黑暗里传来几声断断续续的猫头鹰叫声.起初人们都以为这声音是铁卯发出的,仔细再听,才分辨出那是真的猫头鹰.眨眼间,铁卯已经在月光下踩着自己的影子深情舞蹈起来.他唱那俩孩孩如何从小就没了父母,如何在姥姥家的磨盘上互诉寄人篱下的悲苦,哥哥是如何流落到他乡,弟弟又是如何孤老一生.唱着唱着,铁卯的嗓音就变得沙哑,低沉了.再后来,他哽咽得没法再继续唱下去,而是变成了一字一顿地哭诉:“活着哇,没人疼.死了哇,没人哀等爹娘偏说俺是个俊孩孩!”抱着娃娃的女人们听得实在凄惶,忍不住抹起眼泪,拧艾条的男人们哀叹着,把头埋得更低.孩子们是好奇的,他们凑到铁卯近前,仰起脸看铁卯的小眼睛里,是不是真的落了泪.

黑黑转着转着突然停下来问:“铁卯,你爹娘长啥样?”铁卯抿着嘴笑,半晌才应了一句:“谁知道哩!”黑黑又问:“那个俊孩孩说的是你不是?”铁卯长长叹了口气说:“兴许是我,兴许是俺哥,或者俺弟哇.谁知道哩!”黑黑还打算问什么话,铁卯就跳着走开了.就这样欢快地唱到大半夜,乘凉的人越来越少,大人们陆续拉上自家娃娃回家睡觉去了,铁卯仍旧唱得有滋有味.夜越来越静,董家麦场上静得只剩下铁卯唱戏的声音和猫头鹰的叫声.老人们好心劝他:“快回去哇,还要走山路哩!”铁卯不以为然地说:“有啥?反正到哪都是一个人.”老人家摇了摇头,反剪着手走了.

一梦醒来,我就急急地问母亲:“铁卯是谁?”母亲不耐烦地丢下一句:“铁卯就是铁卯呗!”就忙着煮早饭去了.

我细细地回味起铁卯前一晚唱大戏的情景,他究竟有没有爹娘?他究竟是不是那个俊孩孩?他究竟是哥哥还是弟弟?铁卯是流浪到麻糊村的,还是就生在麻糊村的?还有,铁卯姓什么叫什么?他为什么在村里没有亲戚或同族?这么说,他多半就是那位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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