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筛选
分类筛选:

关于水稻简史论文范文资料 与水稻简史有关论文参考文献

版权:原创标记原创 主题:水稻简史范文 科目:发表论文 2024-04-19

《水稻简史》:该文是关于水稻简史论文范文,为你的论文写作提供相关论文资料参考。

秧田

农忙是在清明节后的第二天开始的.

清明第一日,叫头忙日;以此类推,是二忙日,三忙日;好事不过三,第四天,就没什么名头了.其实,头忙日一过,乡下就忙开了,大人哪顾得上串门走亲戚,只有那些七八岁的毛孩子,才嚷着做客人去做客人去.你看,塔鱼浜的每一条羊肠小道上,陆陆续续地走着肩扛铁搭的中年汉子,双手搂定的溜光滑脱的竹竿上,挂着一只左右晃荡的鸡*的竹篮,篮子里是一壶呼呼冒着热气的祁门红茶,一提四只的粽子,考究的人家还会摆上一只搪瓷杯,里面照例是几只灰黑色的甜麦塌饼——我乡的风味绝品啊,真正的土产.原来,那哼着田歌的男人,是去附近的田畈里翻垦水田——这是承包到户以后,乡下时常出现的一幕.

咕咕——咕咕,布谷鸟一叫,春回大地了.田埂上的青草首先就抬起头来,吱吱吱地满口吸着嫩绿的太阳光.咕咕——咕咕,咕咕——咕咕,细听,分明了,东边的雄浑,西边的婉转,原是一雌一雄两只布谷鸟在叫,隔着一条田埂,隔着融融春光,彼此呼应着.这平和的布谷声,悠远绵长,万古常新,令人欣喜.雌雄布谷鸟的呜叫在太古气息的塔鱼浜旷野里响起,春天的足迹就如同向田间地头轻快拂过的一小块阴影,带着时光的催逼,农民的播种也就有序地开始了.

浩大的水田,分割成了烟晾形状的那么一片又一片,长方形的,稍稍高出水面.“烟晾”的四个边缘是四条小水沟,便于下水.那长方形的一整块叫作秧畈,此时,已经被一条木板推压得异常平整.做秧田的时候,是需要两个人的.我父亲做秧田,有时就叫上去别的村坊做了上门女婿的我的永金娘舅,永金总是爽快地过来相帮.等待长方形的秧畈成形了,两个人就各执木板的一端,弯着腰,将力气均匀地使出来,一路推去.这是我小时候最愿意看到的一幕,木板的前边,是尚未平整的粗糙的一个旧世界,木板推过之处,平整光滑,完全符合我们那时想象的另一个新世界的标准形象.碰到秧畈上死的活的螺蛳、碎瓦片、小砖块之类的硬物,就拣出来,一甩手,准确地扔到田埂上.推好的秧畈上面,是一层肥力充分的水糊泥,褐黑色,太阳一照,黑黝黝的,晃眼,跟水田原有的棕*截然不同.那水糊泥,是上年冬天,摇了罱泥船去塘栖等地罱来的,早已经舀到水田的一只只“荡子”里了,这会儿终于派上用场了.

秧畈做好,就开始撒种谷.那谷物,水里浸过了,已稍稍发芽.我父亲用升箩从担子里舀到一只出棱出角的克篓里,克篓一般是肩背的,但撒稻种的时候,他却将它转移到胸前,好像抱着一个婴孩一样,一手托定了,一手伸进去,抓了一小把,小心而均匀地撒在秧畈上.稻谷撒上秧畈去的过程,是无声的,只见一把把稻谷手掌里出去,落在秧畈上,精光滑脱的秧畈,忽然就钉子一样钉满了稻谷,麻痒痒的,很好看.而稻种一落水田,农民如我父亲,心里也就踏实了.

撒完种,是需要守候一阵子儿的,主要是谷种还没有出青,还是一粒一粒的稻谷,饱满的,在秧畈的表面.麻雀见了,就会成群结队地飞落下来,停歇在秧畈上,来来回回地啄食.那时候的麻雀,虽然经过了全民的扫荡,但终究没有荡平,不仅如此,麻雀们还大有星火燎原之势.秧田里来了一只、两只,随即就会落下来一大群,黑压压的,落在秧田上,叽叽喳喳,过节一样兴奋.

赶麻雀的事情就轮到我们了.我们扛来了家里的长竹竿,竹梢上绑上有颜色的布条或者撕破的尼龙纸,又搬来拔秧用的小凳子,如果家里有小竹椅,那就更让人羡慕了.坐在秧田的一头,看到麻雀在空中盘桓,将落未落之际,早就各自祭起了犹如《封神演义》里的那十八般兵器,嗷兮嗷兮,口中发出原始的驱赶之声,手里的长竹竿随即就挥舞开来.麻雀胆小,见这阵势,哪敢停落下来?

起先,是兴之所至,每个毛孩子都觉得新奇,都愿意去田间驱赶那一群欢蹦乱跳的麻雀,可是,一天过去,喉咙哑掉了不说,手臂是早就极酸麻了,随即厌烦就出来了.还好,我们有替代的方法,于是,想到了古久先生的好办法——做一个稻草人,披了尼龙纸,插在秧田里,那尼龙纸不比现在的薄,有韧性,那时候的尼龙纸厚,容易碎,风一吹沙沙作响,既有声音又有动感,麻雀自然是怕的,也真的管用.做稻草人最简单的办法是去家里拿来父亲雨天穿的蓑衣和斗笠,秧田里插一竿竹,把棕色的蓑衣挂上去,竹端顶一个斗笠,很是像模像样了.吓唬一下麻雀,也还有效果的.

四五天后,如果天气转热,灰褐色的秧畈上,就稀稀疏疏地冒出绿色的秧苗来了,秧畈一转青,就不必赶麻雀了,看到饱满的稻谷发芽长苗,大概麻雀也就绝望了吧.人从秧田的田埂上撤下来了,但忠于职守的稻草人还在,依然“旗帜”飘飘,沙沙之声从秧田的这一头响到那一头,一顶顶的蓑衣古旧着脸,也仍然站在秧田里.一块块长方形的秧畈上,秧苗嗖嗖嗖地生长着,平整的绿色转眼就铺满了一望无际的秧田.

我小时候,生产队种的是双季稻,晚稻是夏天种,秋季收获.夏天割稻种田,称“双抢”.“双抢”时节,农民像打仗一样紧张.早稻收割以后,迅速翻田,平整,落种.那时,秧田已在别的水田做好,可以移栽了.夏天的秧田,秧苗初长,如果起个大早,抬头看天,灰蒙蒙的,低头看见秧苗上,全是清凉的夜露水,雾气腾腾的.田野里,是连成一张网的蛙鸣之声,还有各种叫得出名字与叫不出名字的虫豸的天籁之音.沿着田埂,一路走去,脚步所到之处,土褐色的小田鸡纷纷蹿向田埂的两边,乒乒乓乓的,一阵慌乱,躲到茂盛的秧田里去了,各种声音瞬间被你的脚步踏灭,而随即又在身后小心翼翼地响起.一歇歇的时间,这太古的天籁之音,一张扯不破的巨网,笼罩在苍茫的天底下——虫豸们似乎在跟你捉迷藏.一到晚上,经过一天的暴晒之后,泥鳅与黄鳝,忍不住就游出洞来.懒洋洋的黄鳝整个身子舒展在秧田里,也不游动,安安静静地乘起夜凉来了.只要用一把竹剪,一个晚上就可以捉到满满的一竹篓黄鳝的.

在塔鱼浜,大约是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某个夏天,我还见过稻种撒在机耕路上的旱秧田.机耕路一般都比较阔达,是泥路,一边开出一条水渠,附近水田的灌溉用水,大多是机耕路边的水渠滔滔不绝地通过去的,另一边走人,较阔,足以让拖拉机的两个钢铁齿轮龇牙咧嘴地滚过.就在这较阔的一边,不知怎么回事,合心生产队(塔鱼浜“*”时的村名)的秧苗竟然就栽培在了机耕路上,弄得好端端的一条机耕路,像老和尚的百衲衣,东一块西一块的.秧田毕竟需要更多的水,而机耕路灌溉方便,水泵一响,河浜里的水就滚滚地上来了.放水员掘一条小沟,水就汩汩地流人路上的“秧田”.所以,机耕路上的秧苗,也还是葳蕤地长大起来了.不过,看起来,总没有水田的秧苗那样有一股深沉的黑绿色,来得精精神神的.旱秧苗不仅颜色偏黄,而且稀疏,长不高,更不粗.最麻烦的是,等到移秧的时候,没法拔,一拔,吧嗒一声,秧苗就断了,只能用一把千筇(一种农具),连同秧苗底下的干泥一道铲起,这样,挑秧只能用土踏(土音,一种农具),且不能多装,一多装,就压坏秧苗.更麻烦的是,插秧的时候,饶是生产队里的插秧能手,也像是拿着一根钉子似的,一时难插,只能小心地掰开,连泥“种”到田里,这大大妨碍了插秧的速度.我不知道机耕路上的这种旱秧后来亩产究竟多少,只知道试验了没几年,小队就不再坚持试验下去了.机耕路终于脱下了一件难看的百衲衣.

水稻简史论文参考资料:

中外教育简史论文

结论:水稻简史为关于本文可作为相关专业水稻简史论文写作研究的大学硕士与本科毕业论文中国水稻产量简史论文开题报告范文和职称论文参考文献资料。

和你相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