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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话涩体论文范文资料 与话涩体其他有关论文参考文献

版权:原创标记原创 主题:话涩体范文 科目:专科论文 2024-0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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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唐代武则天至中宗时期,有位兼任过昭文馆学士的徐彦伯.《旧唐书》本传说他少以文章擅名,文辞雅美,但是“自晚年属文,好为强涩之体,颇为后进所效焉.”据《泔珠集》卷三引《朝野佥载》记载,徐彦伯为文,多好变异文辞以求新奇,他把“凤阁”称作“鶠阁”,“龙门”称作“虬户”,“金谷”称作“铣溪”,“玉山”称作“琼岳”,“刍狗”称作“卉犬”,“竹马”称作“篠骖”,“月兔”称作“魄兔”,“风牛”称作“飚犊”;后进之辈多仿效之,谓之“涩体”.其实就是改用另一种新异说法代替通俗说法,有意造成词语的艰涩难读,以显示其博学古雅.这种标新立异的遣词方法,其实只是“以艰深文浅易”,纯属一种不良文风.

玄宗朝的名相张九龄也曾用涩体调侃学问不高的萧炅.张九龄送了一篮子芋头给萧炅,附言上写明“蹲鸱”若干.萧炅回信说:“损芋拜嘉,唯蹲鸱未至耳.然仆家多怪,亦不愿见此恶鸟也.”张九龄拿着萧炅的回信给众人看,满座大笑.(《唐人轶事汇编》卷十一“萧炅”条)“蹲鸱”一词出自 《史记·货殖列传》,张守节《正义》曰:“蹲鸱,芋也.”因为大芋头形状如蹲伏的鸱鸟(猫头鹰).萧炅不知“蹲鸱”的出典,把芋头当成了鸱鸮,招致他人嘲笑.其实这不能责怪萧炅不学,谁能都记住古书中那些生僻的典故呢?德宗、宪宗朝的宰相郑馀庆也好用古语,《新唐书》本传云:“其奏议类用古言,如‘仰给县官’、‘马万蹄’,有司不晓何等语,人訾其不识时.”李肇《唐国史补》说:“元和之风尚怪”,当时的韩孟诗派,以及李贺的乐府诗,樊宗师的古文,都不同程度地受到“涩体”的影响.

“涩体”在两宋时期也不乏仿效者,北宋的“太学体”就以文辞新奇晦涩为特色.又如宋祁重撰《新唐书》,往往把《旧唐书》中的俗语、口语换成雅言,不仅失去了人物原本的精神风貌,有时还把文句改得艰涩难读.清代赵翼《陔馀丛考》卷十一说《新唐书》“造语用字尤多新奇者”,“此皆极意避俗,戛戛独创者,未免好奇之过”.例如其《裴矩传》酒池肉林作“池酒林胾”,《张说传》避暑作“逭暑”.《旧唐书·李正己传》云:“回纥尿液俱下”,《新唐书》改作“矢液流离”.宋人祝穆在《古今事文类聚》别集卷五“文不必换字”条说:宋祁修《唐史》,好以艰深之辞文浅易之说,欧阳修诗有意讽之,一日大书其壁曰:“宵梦匪祯,札闼洪休”,宋祁见之曰:“非‘夜梦不祥,题门大吉’耶?何必求异如此.”欧公曰:“《李靖传》云‘震雷无暇掩聪’,亦是此类也.”宋公惭而退.按《旧唐书》原作“疾雷不及掩耳”,《新唐书》先改作“震雷无暇掩聪”,后再改为“震霆不及塞耳”,但还是不及原文通俗.清四库馆臣论《新唐书》“文省于旧”之失曰:“唐代词章,体皆详赡.今必欲减其文句,势必变为涩体而至于诘屈.”(《四库提要》卷四十六“正史类二”)

阮葵生《茶馀客话》卷十“文章好奇之弊”条引明末散文家艾南英的话说:“近人作文,好以今字易古字,云出自某书;以奇语易平语,云本自某人.论道理则初无深味,徒令读者缩脚停声,多少不自在.”可见直到明清,一些文人依然好用涩体行文.清初户部左侍郎田雯读书作文好抉拾字句,被讥为饾饤,他却认为奇字是古人所常用,在古诗尤为合适.康熙四十一年(1702年),田雯致仕归乡,卧病在床,医生所开药方中都是寻常药名,他因此拒绝服药,医生知其所好,就更名不换药,改枸杞为天精,人参为地精,木香为东华童子,并用上等的宣纸开处方.田雯见之大喜,于是乃服药.真是癖好新异,老而愈怪.

宋代一些文人还喜好用古人名指代某种事物,如以“刘白堕”指代酒,以“右军”指代鹅等等.《梦溪笔谈》卷二十三“讥谑”类云:“吴人多谓梅子为‘曹公’,以其尝望梅止渴也.又谓鹅为‘右军’,以其好养鹅也.有一士人遗人醋梅和燖鹅,作书云:醋浸曹公一甏,汤燖右军两只,聊备一馔.”又据庄绰《鸡肋编》卷上说:因为王羲之好鹅,曹孟德有梅林救渴之事,因而俗子乃呼鹅为“右军”,梅为“曹公”;并引张元裕说,友人邓雍曾用请柬招他赴宴,柬上写着“今日偶有惠左军者,已令具面,幸过此同享.”张元裕不知“左军”为何物?赴约后才知是鸭子,遂问其得名缘故.邓雍说:“鸭居鹅之下,鹅为右军,鸭自然是左军了.”还说淮西一带都用左军代指鸭子.张元裕讥讽说,俗称老丈人为泰山,遂有人称岳母为泰水,这正好和称鸭为左军配对.

王楙《野客丛书》卷六载宋祁曰:“古人语有椎拙不可掩者,《乐府》曰‘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乐天诗‘杜康能解闷’,潘佑诗‘直拟将心付杜康’,盖祖此意.文士有因其人名遂为事用者,如东坡诗‘独对红蕖倾白堕’,按《洛阳伽蓝记》‘白堕春醪’,自是造酒者,江东人姓刘名白堕.或谓因其能造酒,遂为酒名.”陶宗仪《说郛》卷三十四记载了张耒和苏轼之间的一段对话.张耒有诗曰:“天边赵盾益可畏,水底右军方熟眠”,苏轼说是“汤燖了王羲之也”.张耒戏对苏轼说:“公有‘独对红蕖倾白堕’,不知白堕是何物?”苏轼云:“刘白堕善酿酒,出《洛阳伽蓝记》.”张耒曰:“白堕既是一人,莫难为倾否?”苏轼曰:“魏武《短歌行》云‘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杜康亦是酿酒人名也.”张耒曰:“毕竟用的不当.”苏轼笑曰:“公且先去共曹家那汉理会,却来此间斯魔.”阮阅《诗话总龟》记载,张耒作《大旱诗》云:“天边赵盾益可畏,水底武侯方醉眠.”时人以为近乎“汤燖右军”.赵盾是春秋时晋国上卿,赵衰之子.《左传》载赵氏父子为政一温和,一酷烈,赵衰如冬日之阳,赵盾如夏日之阳.张耒就以赵盾作“日头”的代称.诸葛亮人称卧龙先生,张耒用作“龙”的代称.可见苏门师徒亦未能免俗.

清初褚人获《坚瓠乙集》卷三引明代庄昶诗云:“赠我一壶陶靖节,还他两首邵尧夫.”“靖节先生”是朋友给陶渊明的私谥,陶公好酒著名,既然造酒的可用来指代酒,好饮酒的也不妨借用一下.“尧夫”是北宋理学家邵雍的字,邵雍好作诗,这里也就成了诗篇的代称.以古人名代称相关事物,固然也属于借代修辞手法之一,但这种行文方式未免唐突昔贤,且易造成阅读理解障碍,因而不宜仿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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